【双花】吹头发
清水小日常
“张佳乐，头发没干就直接睡？”宿舍里孙哲平不由分说，把张佳乐床上拉起来。瞥见躺过的地方洇开一圈淡淡的潮痕，孙哲平皱了皱眉：“啧，还湿成这样。”
“我困哪——”张佳乐打了好大个哈欠，揉揉挂着泪花朦胧的眼，满不在乎嘟囔着：“明早抹点发蜡就好啦……”
感情这经验还挺丰富？孙哲平虎着脸扯来干毛巾，兜头兜脑给人一盖，伸手便使了力揉搓。
“呜、卧槽疼疼疼——孙哲平你谋杀啊！”被捂了一头一脸的那位张牙舞爪，蹬着腿直抗议，却被自家队长几下压服。
“擦都不擦。”孙哲平嘴上埋怨，手里动作还是轻了不少。他放松了毛巾让张佳乐呼吸，也尽量不去拉扯，只一缕一缕轻轻挤出头发的水分。
一边擦，孙哲平一边絮絮地责怪：“背上全湿了，穿着睡觉也不嫌难受……睡衣脱了，等会换一件。”
张佳乐像是反应不过来，懵懵懂懂刚要扯衣服，便忍不住又打一个哈欠，真真是困得紧了。孙哲平没辙，从背后伸手去掀他衣摆，长而有力的手指刮过两边腰侧，张佳乐突然受袭，“咿呀！”一个激灵简直要原地蹦起。
这一下倒是清醒许多，张佳乐扭扭腰别开孙哲平的手，三下两下脱去上衣，只留睡裤。裤带松松收束在少年精瘦的腰上，比大部分男生偏白的皮肤，在灯光下有些晃了孙哲平的眼。
略湿的头发堪堪延伸至肩膀，脖颈的线条若隐若现。孙哲平张开一手探进张佳乐发间，头皮仍是湿的，他起身便去抽屉里拿电吹风。
回头便发现张佳乐迷迷糊糊正套着件明显宽一些的衣服，细胳膊伸出两只袖口扯平了才发觉，是他拿错了孙哲平的。
两个男生的衣服经常混在一起乱堆，平日里穿错也是常有的事。孙哲平无所谓，伸手将电吹风的插头插好。
谁料刚刚摁开热风档，张佳乐就应激地捂了耳朵往旁边躲，摇摇头满脸止不住的嫌弃：“……不要用那个。”
“什么。”电吹风太吵，孙哲平先把它摁熄。
“我不用。”张佳乐皱眉。
“头发还湿。”孙哲平摆事实。
“伤头发！”张佳乐坚持。
“会感冒。”孙哲平讲道理。
“我从来都让头发自己干的！”张佳乐执拗。
“那从今天开始就改了。”孙哲平拎了他后脖颈，跟拎猫似的把张佳乐拽过来。
“太吵了，还烫。”张佳乐委屈。
“我开低点，离你远些。”孙哲平将集风嘴朝外，开了最低档试温。
张佳乐撇着嘴不情不愿，却还是乖乖坐在那里。孙哲平觉得好笑，揉揉他脑袋：“就一会，至少把头皮吹干了，啊。”
张佳乐感觉孙哲平拨开自己一层头发，柔和了不少的热风试探性地一下一下抚上发根。确实没那么烫，可嗡嗡嗡的声音还是有些吵。张佳乐不喜欢，但仍耐着性子任由孙哲平摆弄。
突然乖得有些过分，就让人有些心疼了。孙哲平一层层拨开柔软的发丝，好似夕阳下海浪在他手里不住地翻转。每一层他都只作片刻的停留，不让热风盯着某处烘烤太久，均匀地慢慢烘干。每经过一处，孙哲平还用指腹小心地按揉、摩挲，微微用了点不重的力道。张佳乐被伺候得舒服，不由得眯了眼认真享受，似乎抵消了对电吹风的排斥。倦意复又悄无声息地袭来，张佳乐好像星河里随波逐流的小舟，轻微地一晃又一晃。困意酝酿渐浓，他索性扑通一个后仰，心安理得一头倒在孙哲平肩上。
靠，这人肌肉怎么这么好。模模糊糊间，张佳乐还羡慕嫉妒恨地吐槽。
孙哲平揉揉送上门来的脑袋，见头发干得差不多，便关去电吹风扯掉插头。
张佳乐裹着孙哲平大一号的睡衣，现如今还主动扑过来，沾上了更多自己的味道。孙哲平好笑地问：“乐爷，村口孙师傅手艺如何？”
“五星！”张佳乐挥起手，冲灯管舒开自己的爪子。
有明亮的光在张佳乐指缝间流淌，孙哲平便伸手去牵。温热的掌心贴上他的，修长的手指与他相扣，孙哲平摘下他的光，把那只手熨贴在心口上。
